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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很虛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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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長老凝目看向東方。

盯著東方看了許久後, 他擡手指向空中的劫雲,同劍七長老與劍九長老說到,“你們註意看, 此劫雷只是摧其形,而非毀其神。”

“所以,此等映照著煌煌天威的雷劫, 定然會是下境雷劫。能在下境就引來這麽恐怖的雷劫……想來渡劫之人,定是一位妖孽之士。”

“憑此妖孽修士, 可定下境戰場安寧。只是不知道渡劫之人,究竟是何人。”

劍七長老聽得一陣意動,提議道:“既然這麽重要, 那我們不妨去看看?只要是東荒修士, 我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許之以利, 不要求他加入天劍宗,只求他入一線天境,為我東荒貢獻一份力量即可。”

劍三長老沈吟許久, 道:“一線天境之事不容有失, 縱使只有微乎其微的機會,也應當試上一試。”

“不過也無須太過看重此事,大師兄從醫仙門拐來的客卿長老是個奇才,為無涯重鑄了黎竹夫人的那柄佩劍。有那柄佩劍在, 無涯一人可擋下境妖邪數萬!我們天劍宗, 沒別人想的那麽容易潰敗……”

“若是鏖戰死守也守不住一線天境, 那我等只能拼死喚醒沈眠的老劍仙的,老劍仙那一劍東來, 足以將一線天境重創,使其千年都別想恢覆元氣!”

眼看著東方的劫雷依舊一道道劈下,劍三長老、劍七長老與劍九長老都不大敢靠近,生怕被天上的劫雷判定為異物而一並拉去渡劫。

等那厚厚的劫雲散開時,三位長老齊齊禦劍朝著那渡劫之地疾馳而去。

待他們趕到那渡劫之地時,發現渡劫之人早已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地被雷劫劈得焦黑的枯草。

“這……”

“這人跑得可夠快啊!匆匆渡完這麽大一個劫,都不需要調息修養的嗎?”

“不過他跑這麽遠來渡劫,也沒找什麽護道之人,想來是藝高人膽大。憑借那樣超絕的天賦,怕是用不了百年,我東荒就又會多一位中三境修士了。”

三位長老圍著那被劈得焦黑的深坑嘀嘀咕咕,另外一邊的謝飛鴻已經禦劍回到了天劍宗。

彼時的她,身上的修為還是昔日設定的那個等級,並未刷新過。

誰見過醫修幫別人施救醫治時自個兒的修為突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麽把傷患當成肥羊來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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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無涯入元嬰時,引來的是五色妄劫。

五色妄劫應五行之苦,五臟之苦,五官之苦……謝飛鴻止住陣盤回到別院內,段無涯剛好堪到了火行苦,不論是五臟還是五官,均是火氣沖天,好似要將自己的身軀都焚為灰燼。

謝飛鴻靜靜地坐在一旁觀望著段無涯的破境過程。

看了兩刻鐘之後,她深感無聊,索性氪金修行起了那些技能書。

不論是《陣道真解》還是《千錘萬練法》,她都只是學到了個皮毛,堪堪入門的水平,距離融會貫通的大成境界還差了很遠。

熟悉的眩暈感再度傳來,謝飛鴻蹙眉盤坐在段無涯面。

候在別院外等著醫治的佛明願差一點就當著天劍宗劍修的面口吐芬芳了。

這位醫仙門的謝真傳怎麽可以收了空色菩提不辦事?

昨兒個才把東西要走,今天就不管不顧不理不問了,哪有這樣的醫修?

還有這東荒的風氣,是不是未免太過開放了些?

為什麽天劍宗的劍修在知道他是男修士之後,依舊沖上來表白心意?

藥師佛在上,他可是一個出家人啊!

佛明願欲哭無淚地守在謝飛鴻的別院外,他這回實在是沒膽子再去闖一遍謝飛鴻刻印下的陣法了,能不能闖得過去另當別論,只要他敢去闖,謝飛鴻就已經不絲毫不顧及情面地劈頭蓋臉罵一頓。

十方藥師佛宗的佛子被醫仙門的一位真傳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這事一旦傳出去,世人該怎麽看十方藥師佛宗?該怎麽看他?

佛明願從太陽東升等到明月中天,就在他猶豫是繼續等還是回去休息一晚,明兒個早上再來時,守在謝飛鴻那別院外的陣法閃爍幾下,消失無蹤。

佛明願驚喜地站起身,拍打著身上沾著的草葉與浮土。

下一刻,他臉上的驚喜漸漸凝滯住。

佛明願清晰地看到,謝飛鴻與段無涯有說有笑地從別院內走了出來。不論是謝飛鴻還是段無涯,精氣神狀態都好似攀登入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不知道為什麽,佛明願突然感覺心口一陣酸楚,甚至還隱約有些脹痛。

他有片刻的恍然與失神,問,“你們……是結為道侶了麽?”

看二人這模樣,像極了剛剛雙修完成。

想想自己在外面等得枯燥煩心,人家兩位卻在別院內翻雲覆雨共赴巫山,佛明願感覺整個人都是苦的。

謝飛鴻與段無涯都被佛明願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的楞了一下。

段無涯看了謝飛鴻一眼,沒否認,只是耳根開始發紅。

謝飛鴻卻不願意背上一個這樣的謠言與誤會,她澄清道:“我為無涯道友祭煉了一柄劍,昨日他試了試,不料突然悟道破境,破丹成嬰,是我為他護得法。”

佛明願的心口稍稍好受了一些,他說,“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麽?今日-你要為我繼續散去元陽的。”

“你既然能為他推遲我的安排,能否也為我推遲別人的安排?早早幫我把這元陽散去,解開封陽鎖元陣,我好早日重回修行路。”

謝飛鴻點頭道:“自然沒什麽不可。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承受得住,日夜兼程的汲取元陽都可以。我也想助你早日康覆的。”

佛明願的心頭好受許多了。

段無涯告辭下山,他往交易殿去了一趟,又買了幾十個儲物袋,回自己住的地方修整了一晚,帶著數百個儲物袋奔赴一線天境。

這一次,他打算將那數百個儲物袋都裝滿妖邪的遺骨屍骸之後再回山。

他如今已經入了元嬰期,還有祭煉過後的黎竹劍相助,更有把握在一線天境下境戰場中行走了。

段無涯想,自己這一回要把親手斬殺的妖邪單獨裝進一個儲物袋中,這樣送給謝飛鴻釀酒時會顯得更有誠意一些。

有黎竹劍相助,修為突破的段無涯再入一線天境的下境戰場時,猶如虎入羊群,每一劍斬出,都會有數以百計的妖邪喋血、死亡。

一線天境的下境戰場中總算出現了丁點兒獲勝的苗頭。

在戰場中廝殺的那些劍修雖然心神俱疲,可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笑容。

那些笑容,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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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宗內。

謝飛鴻為了滿足佛明願早點散盡元陽的願望,特地刻印了六塊引元陣盤,封住了佛明願的上下四方。

以引元陣盤來將佛明願體內的陽元汲取出來,再以《萬化歸流經》吸收。

六塊引元陣盤,便是六倍的效率。

佛明願吊著一口氣被那六塊引元陣盤弄得欲-仙-欲-死,整個人都精神萎靡到了極致,謝飛鴻卻是一直都沈浸在大補之物中,精氣神愈發的好。

此時若是有人闖進來,定會誤解些什麽。

譬如謝飛鴻與佛明願是否是在玩什麽禁-忌游戲……

待看到佛明願真快撐不下去時,謝飛鴻便會將六塊引元陣盤撤去,讓佛明願好生修整一兩個時辰,她也會在這一兩個時辰裏煉制一些丹藥,偶爾還會給佛明願分上幾粒。

她擔憂佛明願哪天突然撐不下去了,會隕落在她住的別院裏,到時候可就是黃泥掉褲-襠,實在說不清了。

得到不少丹藥的佛明願感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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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後,佛明願體內的陽元被引元陣盤汲取得一滴都不曾剩下,封陽鎖元陣法自然解開。

謝飛鴻見佛明願已然完完全全的脫力,餵佛明願吃下一把丹藥之後,開始以飛針渡穴之術醫治佛明願臟腑內的傷。

這些內傷都是暴力破解封陽鎖元陣法是釀成的,有封陽鎖元陣法在,這些內傷根本無法治愈,就算是以靈藥寶藥暫時壓制住了傷勢,過不了多久也會覆發。

這是因為傷在內部。

如今封陽鎖元陣法已然解開,佛明願體內的傷勢就好下手多了。

謝飛鴻又是畫符刻陣又是餵丹藥,總算將佛明願體內的傷勢給壓制住。

佛明願在別院中昏迷了一個多時辰,在他醒來時,他體內的傷勢已然痊愈了個七七八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陽元的恢覆速度略微有些慢,他睡了一腳醒來,陽元也只恢覆了千分之一不到。

他依舊虛弱得很,不過該有的禮數也沒落下,朝著謝飛鴻施展了一回醫修們碰面時慣常用到的執手禮後,佛明願才腳步虛浮地找了個石凳坐下。

他看著院子裏光禿禿的樹梢,納悶地問,“我記得這棵樹,好像前幾日來時還枝繁葉茂,為何現在突然長勢萎靡不振了?樹葉子都消失不見了。”

謝飛鴻掃了一眼就差把‘我很虛弱’貼在臉上的佛明願,解釋道:“近來練劍練得多一些,許是與我修的劍道有關。我修的劍道太冷冽了,樹木日日受我劍道的影響,想要在這樹上長幾片黃綠色的嫩葉子,還是真的難。”

“佛子,你體內的傷勢已然痊愈了大半,暗傷也已經治愈了,還望佛子自己探查一番。若是陣法已解,傷勢無虞,那明日便請佛子與我醫仙門醫修一並為天劍宗劍修診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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